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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林玉露卷之六 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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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庚、辛......一編接一編寫下去。然而,根據現存只有甲乙丙三編,而考察此書的版本流傳情況,並未發現有嚴重散佚的現象,可見「將增玉露之編」並未如願。由此也可估計,大約羅大經在鶴林玉露丙編完成之後,不久便謝世了。

    附錄二 鶴林玉露版本源流考

    鶴林玉露是南宋文人羅大經所撰的一部著名筆記。這部筆記對南宋中期的社會政治、歷史掌故和文壇軼聞多有記載。由於具有較大的史料與文學價值,所以常為文史研究者所徵引。但是,這部筆記的版本情況,卻頗為紊亂,現存版本的卷數條目和內容文字等,也存在不少差異。因此,弄清這部筆記的版本源流以及版本優劣,對於閱讀與研究都是有一定益處的。以下根據在整理鶴林玉露過程中所蒐集到的資料,對這部筆記的版本略加考訂。

    一

    鶴林玉露的版本,元以前各種史志以及官私目錄均無著錄。降至明清,方廣為著錄。從明焦竑國史經籍志到清盧文弨補宋史藝文志都有著錄。然而在版本方面著錄較為詳盡的,則是近人邵懿辰、邵章的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注。今迻錄如下:

    鶴林玉露十六卷,宋羅大經撰。

    稗海本。 謝天瑞增補本二十四卷。 明萬曆刊本,多補遺一卷。明小字本,佳。

    [續錄] 萬曆本,十行二十二字,末有萬曆三十六年趙琦美跋。萬曆本為南京都察院修補舊刻本。 明刊十二卷本。 明刊小字本,佳。 曾見謝天瑞本,九行二十字,其後八卷,天瑞所自補。 進修書院本。 抄本。 日本慶元間活字印本,分甲乙丙三集,每集六卷,共十八卷。楊惺吾言,較明刻本多。

    根據四庫標注提供的?索,現對鶴林玉露現存的版本略加分類考查如下:

    1。明萬曆南京都察院刊本。十六卷,補遺一卷。卷首有一羅大經自序和萬曆三十六年孫鑛、趙琦美跋以及目錄。目錄後即補遺。正文每條之前列有標題。版式為白口,單魚尾,左右雙邊,上下單邊,書口鐫「鶴林玉露」四字。此本偶有補版,舊版為楷字,稍模糊,半葉十行,行二十二字,與標注所記同。新版為匠體字,清晰。版式同舊版,偶有行二十三字者。書後牌記中有明萬曆七年莆田林大黼題識百餘字,知此本係萬曆三十六年修補萬曆七年刻本。

    此本今藏北京大學圖書館。萬曆本今存較多,據筆者所見,除此本外,僅北京大學圖書館、北京圖書館、中國科學院圖書館、中華書局圖書館所藏尚有七部之多。不過,這七個本子均闕補遺及前後序跋。

    2。明刊十二卷本。無前後序跋及目錄。經仔細審勘,發現此本與上述萬曆本是同一類本子,從版式行款字體到內容次第無一不肖,惟於卷十二後闕四卷。此本係萬曆本之殘則無疑。

    此本今藏北京大學圖書館。其著錄為十二卷本,然遍窺北京是書藏本及多種書目,均未發現有十二卷本者,或許此即標注所云「明刊十二卷本」。

    3。明刊小字本。十六卷。原書無目錄及前後序跋,然正文每條前列有標題,內容次第與萬曆本同。版式為黑口,無魚尾,四周單邊,書口鐫「玉露」二字。半葉十一行,行二十一字。此本版刻精美,字體娟秀,誠為所見羅書版本之上乘,標注云佳,蓋非謬譽。此本卷前鈔配有近人李盛鐸跋和羅氏一自序,後抄配有補遺一卷和清人許濬跋。對照字體,可知大經自序及補遺均為許濬抄配。清人瞿鏞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鶴林玉露條提要,曾提及這部許濬抄配的明刊小字本。

    此本今藏北京大學圖書館。明刊小字本北圖尚收藏三部,惟少諸抄配。其中一部封皮上後人記有「明建安坊刻鶴林玉露,徐真公舊藏」數字。

    4。明刊王叔承校本。十六卷。卷首有羅大經在三個不同時間寫下的三則小引,其後為目錄。版式為白口,黑魚尾,四周單邊,書口鐫「鶴林玉露」四字。半葉九行,行十八字。正文每條前列有標題,內容次第同萬曆本。每卷有「廬陵羅大經景綸甫編輯,松陵王叔承承父甫校訂」數字。目錄終於「賀和戎表」條,然羅書卷十六尾止於「稅沙田」條,蓋已殘闕。考明史卷二八八文苑傳:「王叔承,字承父,?江人。......卒於萬曆中。」由是知王校本最遲亦當刻於萬曆中。

    此本今藏中國科學院圖書館。

    5。明刊謝天瑞校本。二十四卷。卷首有「鐫鶴林玉露,復古齋藏本」牌記,又有萬曆二十九年謝偉(天瑞之兄)所撰重刻鶴林玉露小引和柅齋車任遠所撰鶴林玉露補█。目錄卷一至十六為羅氏原書目錄,卷十七目錄前刻有「補遺」二字,據謝、車二█,以下當為謝天瑞所自撰。此從正文亦可看出,凡羅氏原書,每卷之首均標為:「鶴林玉露卷之×」和「廬陵羅大經景綸撰,武林謝天瑞起龍校」之字,而自卷十七起,每卷之首均標為:「武林謝天瑞起龍輯,古虞謝偉廉甫甫校」之字。版式為白口,單魚尾,四周單邊,書口鐫「鶴林玉露」四字。半葉九行,行二十字。正文每條前列有標題,前十六卷內容次第與萬曆本同。

    此本今藏北京大學圖書館。據知復旦大學圖書館亦藏有此本。

    6。明稗海叢書本。十六卷。前後無序跋,無目錄,正文每條前亦無標題。每條起字頂格,他行則落一格。半葉九行,行二十字。內容次第與萬曆本同。

    此本今藏中華書局圖書館,其他大圖書館亦間有收藏。

    7。清進修書院刊本。十六卷。卷首有「乾隆二年重鐫,廬陵羅景綸先生著鶴林玉露,進修書院藏版」牌記,並有一羅氏自序及目錄,卷一前有「宋廬陵羅大經景綸著,裔孫振重梓」兩行。版式為白口、黑魚尾,左右雙邊,上下單邊,書口有「鶴林玉露」四字。半葉九行,行二十字。每條前列有標題,內容次第與萬曆本同。

    此本今藏北京圖書館。

    8。日本慶安元刊活字本。三冊十八卷。每冊六卷,各為目錄。三冊之中,不辨孰為先後,惟一冊前有羅大經自序云「丙編」,知當為第三冊。另外二冊之序蓋佚。每編目錄之前有「新刊鶴林玉露目錄」和「廬陵羅大經景綸」諸字。此本是訖今發現的日本傳本中時代最早的一種。版式為黑口,花魚尾,四周雙邊,書口鐫「鶴林玉露」四字。半葉九行,行十九字。每條前列有標題,文內多有日本假名注音。內容與萬曆本基本相同,亦有萬曆本所無者。次第不同。

    此本即標注所謂「慶元間活字印本」。考日本長澤規矩也氏和刻本漢籍分類目錄著錄,當為慶安元刊本,標注作「慶元間」誤。「慶安」為日本後光明天皇的年號,慶安元年相當於我國清順治五年(一六四八),而「慶元間」(日本慶長--元和年間)則較此至少晚三十餘年。

    此本今藏北京大學圖書館。

    9。日本寬文二年刊活字本。十八卷。分天、地、人三集。每集六卷,各為目錄,並各存一羅氏小序。天集卷首還收有閩人黃貞昇重梓鶴林玉露題詞,每卷前有「新刊鶴林玉露卷之×」諸字。版式為白口,雙魚尾,四周雙邊。半葉八行,行十九字。每條前列有標題,文內多有日本假名注音,內容次第與慶安本無異。人集卷末白頁印有「寬文二、壬寅仲秋日,中野市右衛門梓行」等諸字。寬文為日本後西天皇和靈元天皇的年號。寬文二年是後西天皇在位的最後一年,相當於我國清康熙元年(一六六二)。

    此本今藏中華書局圖書館,其他大圖書館亦間有收藏。

    10。明鈔本。六卷。卷首有羅氏自序,同慶安本丙編和寬文本人集序。卷末有記款:「嘉靖甲子,長洲陸師道手錄。」此鈔本是訖今所能見到的標出明確時間的鶴林玉露最早本子。每條前列有標題。目錄及正文內容次第與慶安本丙編、寬文本人集基本相同。惟卷一漏抄「飛吟亭詩」一條,但被陸氏錄於卷六之後,並注一「補」字;卷五無二日本本之「嬾婦」、「梅溪二端」、「多景樓詩」、「廣右丁錢」、「胡忠簡上書」五條;卷六無「光堯福德」、「文章性理」二條,蓋亦當屬漏抄。

    此本卷五之末白頁有徐大臨題識,字跡與鈔本異。據此,知此本在清代曾為徐昂發所收藏。徐昂發,字大臨,號畏壘山人。江蘇長洲人。康熙三十九年進士,由庶吉士授編修,官至江西學政。有畏壘山人文集、詩集、筆記行於世。晚年居家,尤喜野史雜說。大臨題識,自記寫於「戊辰夏五月」,考其生平,當為乾隆十三年戊辰。

    此本今藏北京圖書館。

    11。明刊活字本。六卷。卷首有羅氏自序,同寬文本地集序。目錄及內容次第與寬文本地集、慶安本乙編全同。每條前列有標題。版式為白口,黑魚尾,左右雙邊,上下單邊,書口鐫「鶴林玉露」四字。半葉十行,行二十字。此本字跡模糊,板框█多已不清,是一個印製粗劣的活字本。此本除羅序外,前後無序跋及牌記,惟一清人於嘉慶間手寫跋語,將此本目為明初活字本。

    此本今藏北京圖書館。

    另外,筆記小說大觀、宋人小說等一些叢書中也收有鶴林玉露,然其版本系統均未出上述範圍,故不贅述。

    二

    考察以上十一種鶴林玉露現存版本,可以分為兩個系統,即以明萬曆本為代表的十六卷本系統和以日本慶安本為代表的十八卷本系統。雖然上述版本中有個十二卷本,但實際上是十六卷的殘本,而另外兩個六卷本則可歸為十八卷本系統。通過進一步考察明清以來的各種目錄的著錄,可以說畫分為兩個系統是符合鶴林玉露版本流傳的實際情況的。當然,在繁多的各種目錄中,雖說十六卷本和十八卷本的著錄是通例,但也偶有變例。如清錢曾所編述古堂書目就著錄一種十卷本,又如日本濉江全善氏在經籍訪古志卷四亦云「通行本凡九卷」。但通過考察現存鶴林玉露版本及著錄,基本可以斷定,這兩個十卷或九卷的版本,大概與上述北大所藏的明十二卷本情況相似,屬於殘本。而不大有可能超出上述兩個系統。另外,日本京都大學漢籍目錄著錄一種敦古齋十七卷刊本,估計就是十六卷本加上補遺一卷,仍未出十六卷本系統。

    需要指出的是,鶴林玉露流傳的兩個系統,是就明以後情況畫分的。明以前的情況,由於未見記載,就祇好暫付闕如了。

    下面,我們看一下兩個系統版本的流傳情況:十六卷本系統。自明代以來在國內廣為流傳的就是這個系統的本子,而十八卷本則甚為罕見。這一點,首先我們從前面列舉的現存版本看,在國內流傳的明刻本基本上都是十六卷本。第二,從著錄鶴林玉露的明代目錄看,焦竑國史經籍志、王圻續文獻通考?經籍考、高儒百川書志、陳第世善堂藏書目、晁瑮晁氏寶文堂書目、徐勃紅雨樓書目、朱睦萬卷堂書目以及明末錢謙益絳雲樓書目都著錄為十六卷,而絲毫未提及十八卷本。第三,從清前期修四庫全書看,乾隆時設四庫館,在全國範圍內廣泛搜求古籍,規模之大,用力之深,都是前所未有的。然而考察四庫採進目錄,各地進呈鶴林玉露凡三次。三次的版本,一個是十六卷鈔本(此見西江第一次書目),二個是二十四卷本(即謝校本,此見浙江省第五次曝書亭呈送書目和浙江省採進遺書總錄簡目),均未出十六卷本系統。以四庫搜求之廣,尚未發見十八卷本,其罕見可知。第四,從清代幾個著名學者和藏書家的書目題跋看,如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沈德壽抱經樓藏書志、瞿鏞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耿文光萬卷精華樓藏書記、黃丕烈蕘圃藏書題識、繆荃孫藝風藏書記、陸心源儀顧堂題跋等,均記作十六卷。其中繆荃孫雖記載了十八卷本,但他特別指出係日本翻刻本。第五,從全國部分大圖書館的善本書目看,如北京、北大、上海、南京、浙江等,除日本傳入的十八卷本外,所著錄的均為十六卷系統的版本。第六,從明代人對鶴林玉露的引用看,葉廷秀的詩譚續集摘引羅書凡三十七條,經過與兩類版本一一對勘,發現文字與十六卷本基本相同,凡十六卷本誤者,葉氏所引亦誤。由此斷定,葉氏所採來自十六卷本,並未見到十八卷本。另外,明人車任遠在鶴林玉露補?中也說:「鶴林玉露一編,乃宋廬陵羅大經氏所作,為卷凡有十六,靡所遺失。」從他認為十六卷就是足本,也可知十八卷本之稀睹。綜上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十八卷本在明清以來確為罕見之本。

    十八卷本系統。這個系統的本子在國內雖屬罕見,但在日本卻頗為流行。主要流傳的就是兩個本子,即慶安本和寬文本。這兩個本子的刊行時間均在清初,慶安本稍前。從日本人所編的一些善本書目看,似寬文本流傳較廣,而慶安本則較為稀見。關於寬文本,這裏有一個問題需要加以解釋。寬文本的扉頁印有「覆明萬曆刻本」諸字,並在卷首附有閩人黃貞昇於明萬曆十二年寫的重梓鶴林玉露題詞,這就給人一個印象:寬文本是在明萬曆時傳到日本去的。其實並非如此。第一,從黃貞昇的題詞看,並未提及鶴林玉露的卷數,較多談到的是羅書的意義。所以極有可能是日本的刊行者為了附益有關的資料來介紹羅書,而把當時流傳到日本的十六卷本中的黃氏題詞加入十八卷本的。第二,從慶安本與寬文本的關係看,寬文很明顯是來自慶安本。對勘二書,凡慶安本訛誤脫文,寬文本必如之。慶安本題為新刊鶴林玉露,寬文本亦如之。但是慶安本卻無黃貞昇題,可知寬文本非來源於明萬曆本。從慶安本題為「新刊」二字看,似十八卷本在日本流傳已久,此本是在舊刊本的基礎上重新校訂刊印的。

    題識曾記載:「如白又有宋活字版玉露,止六卷,而內二十條近刻無之,今亦摘刻於後焉。」這就是明萬曆本後附一卷補遺的來歷。從這二十條補遺看,孫鑛所提到的六卷宋活字本,屬於十八卷本的甲編,並不是今存的這個六卷活字本乙編。但「近刻無之」之語,說明了當時流行的是十六卷本。因此,估計這個六卷活字本是明代人很少見到的明初甚至更早的刻本,並不是一種臆測。?十八卷本在國內雖屬罕見,但並非沒有,前面所述北圖藏的明六卷活字本和明陸師道六卷鈔本,就屬於十八卷本系統。明活字本刊印時間及刊行者均不詳,一清人跋語確定為「明初活字本」,我認為這是較為正確的。此本盡管刊印粗劣,但估計刊行時間至少在明初,甚至更早些,否則十八卷本就不會如此稀睹。明南京都察院刊本孫

    陸師道鈔本錄於明嘉靖四十三年,比今存明刻本均早出許多。這種十八卷本的鈔本在明代更是罕見。明南都院刊本載有當時著名藏書家趙琦美跋云:

    說郛載鶴林玉露三十卷,分甲乙丙三集,美家藏元本六卷,正說郛所謂甲集也,復脫其後四卷。乙巳之夏於吳門徐氏見此書鈔本,宛然三十卷俱存。其家復多秘帙,必欲舉而售之。其價昂甚,非三十金不可。美丁家難,囊底青蚨子母飛去殆盡,烏能勝之哉!悒悒者三年餘矣。

    由此可見明代人由於稀睹而對這種十八卷系統的鈔本之珍視。陸氏所本大概宋元舊刻,而抄後又藏諸篋底,未加刊刻,故世未之見。

    從十八卷本在明初基本無刊本、明人稀睹這一點看,十八卷本至遲在明初便已傳到日本。晚清時,又以日本刊本的形式傳回中國。

    十八卷本與十六卷本相比,哪一種較為接近羅書原貌呢?我認為,十八卷本比較接近原貌。

    第一,從篇幅上說,十八卷本多於十六卷本凡四十條。這多出的四十條,經過與書中其他條目比較,從行文風格和史實的準確性來看,皆不類後人偽托。這就說明十六卷本有散佚。

    第二,從編次上說,十八卷本分為甲乙丙三編,符合羅書原貌。這可以十八卷本現存羅大經寫自三個不同時期的小序為內證。而這三個小序決非後人偽托,因為小序所言羅氏經歷皆可以找到資料相印證。如羅氏在淳祐十二年寫的丙編小序中云「余為臨川郡從事」,而考之同治九年臨川縣志職官志,在「軍事推官」欄下列有羅大經名,並注云:「俱淳祐年任。」另外,羅氏在鶴林玉露中也幾次提到了「乙編」、「丙編」。除此之外,還可找到三條外證。外證之一,明王叔承校訂本前有羅氏三小引,即十八卷本的三編自序。如果羅氏原書不分編,那又有何必要在不同時間寫三篇自序呢?外證之二,前面引述的趙琦美跋,亦云「分甲乙丙三集」。外證之三,趙琦美跋云其家藏元本六卷,孫鑛跋亦提到有宋活字本六卷,今又存六卷鈔本、六卷活字本,若非以六卷分編為書,那麼,即使原書散佚殘闕,為何皆以六卷獨存?

    第三,比較兩類本子的文字,除去個別字誤不計,從史實、年號、人名、地名以及脫誤等情況看,十八卷本優於十六卷本。如甲編卷四「紹熙內禪」條,十六卷本從標題到內文均作「紹興內禪」。考之宋史光宗本紀和續資治通鑑卷一五二,孝宗病篤及升遐而光宗拒不往視,群臣於是推寧宗即位這一事件,當發生在紹熙五年。十六卷系統本整整錯出一個甲子。再如丙編卷四「日本國僧」條,十六卷本的文字祇有十八卷本的一半,具有重要研究價值的有關古代日漢語對音的部分全脫。這些例子都說明十八卷本較之十六卷本更多地保持著原貌。

    第四,從明初編輯的永樂大典尚存卷帙所援引的十九條鶴林玉露看,凡十八卷與十六卷兩類版本文字差異處,文字除個別外,均同於十八卷本。由此,也看出鶴林玉露在明初是以十八卷本流行的。

    其實,分編本為羅書原貌這一點,近人李盛鐸在他所收藏的小字本鶴林玉露跋語中早已指出。其云:「記萬曆本有趙琦美一跋,謂曾見友人藏本,分五帙三十卷,以此見分帙之本,實為羅氏原書。」

    那麼,十八卷本與十六卷本之間具有什麼關係呢?仔細將二者加以對照,就會發現這兩類版本在卷次分合上是極為接近的,請看下表:

    十八卷本      十六卷本        十八卷本      十六卷本      十八卷本      十六卷本

    甲編卷一 <span class="q">【 注一:十八卷本甲編卷一    乙編卷一      卷七        丙編卷一      卷一

    凡二十九條,其中有十六卷本

    補遺十五條,卷四有七條,卷

    五有五條,卷十一有二條。】</span>

    甲編卷二 <span class="q">【 注二:十八卷本甲編卷二    乙編卷二      卷八        丙編卷二      卷二

    凡三十三條,其中有十六卷本

    補遺一條,卷五有六條,卷六

    有十一條,卷九有五條,卷十

    一有一條,卷十二有四條,卷

    十三有四條,卷十五有一條。】</span>

    甲編卷三      卷十三         乙編卷三      卷九        丙編卷三      卷三

    甲編卷四      卷十四         乙編卷四      卷十        丙編卷四      卷四

    甲編卷五      卷十五         乙編卷五      卷十一       丙編卷五      卷五

    甲編卷六      卷十六         乙編卷六      卷十二       丙編卷六      卷六

    兩類版本卷次分合基本相應,但並不完全相同,還有當在相應的此卷而見於彼卷的個別條目。但總的來看,十八卷與十六卷兩個系統的本子,關係是很密切的。估計十六卷本是在十八卷本編次散亂並佚失一些條目後,重行編次而成的。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作為比較接近原貌的十八卷本,有否散佚呢?經初步考察,尚未發現這種情況。首先,從文人引用看,如明代葉廷秀在詩譚續集中引用的三十七條,均未超出今本鶴林玉露。其次,從各種類書看,如在殘存的七百九十五卷永樂大典中,引鶴林玉露凡十九條,亦無一條超出今本。由此可見,這部宋人筆記基本沒有散佚,起碼從明初以來如此。然而,也許有人會問:前面所引趙琦美跋說到的「三十卷」又怎樣解釋?我想,正如十八卷可以並為十六卷一樣,如果編次不同,同樣多的內容也是可以分為三十卷以至更多的。因此說,三十卷本大概是與今本編次不同的一個亡佚本。也許,三十卷本純屬「子虛烏有」,因為第一,從各種書目中沒有反映;第二,今本說郛記載為「甲乙丙集十八卷」,與趙氏所云不同。而趙氏云「家藏元本六卷,正說郛甲集也,復脫其後四卷」這句話,除去「脫其後四卷」大概是他見到所謂三十卷本之後的臆測外,恰恰說明鶴林玉露在元代就是以六卷為編的十八卷本。

    附錄三 諸書題跋

    (一)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二一子部雜家類

    鶴林玉露十六卷,兩江總督採進本,宋羅大經撰。大經字景綸,廬陵人。事蹟無考,惟所記竹谷老人畏說一條,有「同年歐陽景顏」語,知嘗登第。又高登忤秦檜一條,有「為容州法曹掾」語,知嘗官嶺南耳。其書體例在詩話、語錄之間,詳於議論而略於考證。所引多朱子、張栻、真德秀、魏了翁、楊萬里語,而又兼推陸九淵。極稱歐陽脩、蘇軾之文,而又謂司馬光資治通鑑且為虛費精力,何況呂祖謙文鑑。既引張栻之說謂詞科不可習,又引真德秀之說謂詞科當習。大抵本文章之士而兼慕道學之名,故每持兩端,不能歸一。然要其大旨,固不謬於聖賢也。陳耀文學林就正譏其載馮京偷狗賦乃捃摭滕元發事,偽託於京。今檢侯鯖錄所載滕賦,信然。蓋是書多因事抒論,不甚以記事為主。偶據傳聞,不復考核,其疏漏固不足異耳。

    (二)明南京都察院刊本林大黼識

    院齋中舊藏有鶴林玉露刻板,亦不知起於何時,顧歲久字多蠹蝕,不便觀覽,頗為全書之累。黼偶聞之臺長慕林張公,遂捐俸鍰黼,為重校而梓之凡二十餘板,是書煥然如新刻矣。夫覽者獲覩全書於斯,時重思修葺於異日,則是書之傳,其未艾也。時萬曆七年首夏之望,莆田林大黼識。

    (三)明南京都察院刊本孫鑛題識

    余家舊有鶴林玉露四帙,頗精好,常珍護之。後承乏行間,抵遼陽臬司。以刊籍來玉露在焉。板適與家藏同,然稍模糊矣。近起南臺,臺亦有玉露刻,而字較瘦,似從遼翻出者,蠹蝕尤甚。前此臺僚林君曾為補葺,稍可讀。余時刻□擕所藏本來正之。然邢子才有言,誤書思之,更是一適。繙數過,稍加雌黃。會余轉南兵,而臺僚趙君如白來。如白者,少宰定宇公子也。雅好博古,所積宋諸說家甚多。余乃以校本託之。君因與僚友趙君元茂逐字刊正,以付刻工。如白又有宋活字板玉露,止六卷。而內二十條近刻無之,今亦摘刻於後焉。景綸蓋積學好修之士,詩文席歐蘇,議論依程朱,而其筆力亦足以發之。所記述大約勁快可人意。第十三卷內熙寧紹興士大夫肺腸骨髓之說,尤為中的。惜其事業不顯,微此籍則幾無傳矣。然范旂叟帥嶺西,景綸在幕,不數月即畀以一職狀。嗟乎,南渡後亦有鍾期如此哉!至謂聖賢或不豪傑,余每讀至此,輒黯然低迴者久之。

    萬曆戊申二月甲子,餘姚孫鑛識。

    (四)明南京都察院刊本趙琦美跋

    說郛載鶴林玉露三十卷,分甲乙丙三集,美家藏元本六卷,正說郛所謂甲集也,復脫其後四卷。乙巳之夏於吳門徐氏見此書鈔本,宛然三十卷俱存。其家復多秘帙,必欲舉而售之。其價昂甚,非三十金不可。美丁家難,囊底青蚨子母飛去殆盡,烏能勝之哉!悒悒者三年餘矣。今茲大司馬孫老先生欲重修留臺舊本,美實承先生之命暨堂翁丁老先生之委,董其雙對。凡增若干條,正其為脫亦若干條,雖略可句,訖不得為全書。豈離合顯晦亦有冥冥者宰之,如所謂求有道而得有命不可致然歟!

    時萬曆三十六年戊申四月之吉,南京都察院照磨所照磨海虞趙琦美謹跋。

    (五)日本寬文本覆明黃貞升重梓鶴林玉露題詞

    士君子達則龍翔,舍則鴻舉,總之抽繹千古,旁采藝林而已。不佞幼讀博士家書,雅無所好。一日,購鶴林玉露一書,取而讀之,則忘食忘寢,奚獲拱璧哉?寒可無衣,飢可無食,陸可無車,水可無楫,而是籍不可一日廢也,辟之手足耳目焉。余誠何心哉?怒讀之則喜,愁讀之則驩,困讀之則蘇,悲讀之則平。徐而讀之,則萬慮以澄,百節以融,耳目以通,肺腑以清;急而讀之,則蘭桂倏馨,雲霞倏生,鳳鳥倏翔,蛟龍倏鳴;遠而讀之,則天以之青,日以之明,江以之流,海以之停。洸洸洋洋,總總鱗鱗。是書何書哉?信哉!大有益於人世,而非徒流連光景日露風雲而已也。景綸羅君,博雅君子也。當宦成之後,勒一家之言。皇王帝伯,罔不精研;山川人物,罔不品題;歌詞詩騷,無不備採;至諸史群書散而未備者,皆悉心攻究。令後之讀者,披浮雲而觀青天,迴狂瀾而赴巨海,功不淺淺哉!功不淺淺哉!余不佞,沉潛翫味,蓋亦有年,今因剞劂氏之懇,用僭數言,以彰羅君之美。後之學語者,真雀噪簷前耳,烏能如景綸君鶴舞雲中哉!謹序。

    萬曆甲申一陽月下浣之吉,閩後學黃貞升撰。

    (六)葉潤山先生全書冊一六詩譚續集題識

    鶴林玉露,乃宋儒羅大經景綸所著也。其言以紫陽為鵠,學術治道多有發明,而不離王道。甚矣,其有補於詩教也。原編不盡譚詩,茲輯其譚詩之有用者,附詩譚後,俱仍元本,但附僭評云。

    東魯謙齋葉廷秀識。

    (七)徐大臨識陸師道鈔本

    此書談山居閑適之趣,可以動悟,政恐纓緌之流以為不情語耳。余自出春明十餘年,日涉此境,深解其趣,所謂一日清福,上帝所靳,吾輩不可□知足,為達者笑也。

    戊辰夏五月徐大臨識。

    <span class="q">【 案,此識手書於陸鈔本卷五之末白頁,字跡與鈔本異。】</span>

    (八)明謝偉重刻鶴林玉露小引

    不佞髫年侍王父彭澤公,嘗見乎一編曰鶴林玉露也者,不佞因得而寓目焉。若奇花麗卉,不忍捨去。時且以攻經生言,亟不交睫。又若而年矣,家弟天瑞,翩翩慕古,尤工聲律。嘗訂玉屑、韻語諸編,以為騷場旗鼓,復有味乎斯編也,親校讎其亥豕,將授之剞劂,而問言於不佞。不佞觀今詞翰家,奚翅塚壁無遺藏,即梵音鬼狀、俚語淫章種種,出而災之木矣。蛩韻蛙鳴,都成鼓吹,矧奇花麗卉獨缺然也乎哉!今其書俱在,即分錦碎綺合麝和芸句之必有炫其華而襲其香者,且其彈射處盡堪箴銘,是宜永其傳矣。然廬陵所財多宋事,家弟復彙采己所嘗見聞,以補廬陵之不逮,題之曰補,以並行於世。苦心哉!苦心哉!不佞嘉家弟之嗜古而因動手澤之感也,乃呼毛穎氏而為之引其端。

    萬曆辛丑中秋,越人謝偉譔。

    <span class="q">【 案,此引刻於謝天瑞校本卷首。】</span>

    (九)明車任遠鶴林玉露補?

    鶴林玉露一編,乃宋廬陵羅大經氏所作,為卷凡十有六,靡所遺失,宜若無補焉。補之自會稽謝天瑞甫始。於意云何?貴有傳書也。觚翰之士,慕尚各殊。上焉者,務弔詭以傲人,以其所不知必抉汲冢之藏策、採靈威之秘文以為快;其下者,句披字角,第染指於四庫之餘,輒津津自負為邊笥鄴架,奈何不朽立言者哉!余以所覩,亡論丘索以還,西京以上,即偏記一家,動靡竹素者,奚啻億計!大要田百氏以供掃除之役而已。又其文多不雅馴,不足以揚於千古。若羅氏之編,博而匪濫,醇而寡疵,有所論刺而不傷於掊擊,有所援敘而不流於浮誇。大者足以紀名賢諸君子之行業文章,咸可楷式;而小者搜奇剔幽,以極夫花木昆蟲之致,可謂美愛而傳者矣。謝天瑞雅意復古,多所博列家言,其於是編而務為補之者,將無食大官之饍,而雋永其味,倘亦有加餐意乎?即未知其所補者作何語,然著述之理,古今一輒,譬其善導水者,流合成川;接木者,根移而生幹。問其為玉露可居,何必盡廬陵氏也哉!洛誦之孫闇於擬議,謂蛇固無足珍而亦局局者耳。余知其飛以纍瓦談也,漫為之題識如此。

    柅齋車任遠。

    (一0)明六卷活字本清人跋語

    鶴林玉露,余舊藏明萬曆間謝天瑞校本,共補遺計廿四卷。此明初活字板,吳人顧元慶藏本,止六卷,首尾完備。與謝本校勘,即謝本七卷起至十二卷止。內謝本所不錄者,陳子衿傳、轉丸鳴鏑二則。謝本句語脫佚藉以補足,舊刻之可珍如是。不知當初何以止六卷,或羅公初刻本如是了?陳子衿傳全用詩經,亦羅君之戲筆耶!

    嘉慶丙子九月朔柯溪□刈稻跋。

    <span class="q">【 案,此跋係手書於明六卷活字本之後。】</span>

    (一一)天祿琳琅書目後編卷一0元版子部

    鶴林玉露一函四冊,宋羅大經撰。大經字景綸,廬陵人,登第,曾為容州法曹掾,餘未詳。書十六卷,凡四百三十五條。雜紀時事,議論詩文,多本宋時諸儒語錄。無序跋刊刻年月。

    (一二)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卷一九

    鶴林玉露十六卷,舊鈔本,廬陵羅大經景綸。

    卷端有景綸自序,時淳祐戊申正月望日。乾隆辛未,花溪許昂霄為門人張芷齋校正,後有乾隆癸巳臘月八日張載華勘畢題字。

    鶴林玉露十六卷,明萬曆刊修本。

    前列目錄,後有木記云:「院齋中舊有鶴林玉露刻版,亦不知起於何時,顧歲久字多蠹蝕,不便觀覽,黼偶聞之臺長慕林張公,遂捐俸授黼,重校梓凡二十餘版,煥然如新刻矣。萬曆七年莆田林大黼識。」有張侹造無崎梧桐月諸印。

    (一三)沈德壽抱經樓藏書志卷四四

    鶴林玉露十六卷,明刊本,禦兒呂氏舊藏,宋廬陵羅大經景綸撰。卷首有禦兒南城呂氏家藏印,朱文,方印。難尋幾世好書人,朱文,長印。穎冬書屋,朱文、方印。貝墉,白文,方印。簡香居士,朱文,方印。友墨庵書,陽文,方印。

    (一四)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明小字本鶴林玉露後補錄清許濬手寫題識

    全書為恨。茲獲是集,如枯吻之茗,寒體之纊。展讀之次,為快可知。且字工楮潔,非近世剞劂所及。宋末迄今,四百餘載,舊物希覯,尤足珍襲。但前失自序,後缺補遺,復於藏書家借錄,以成全壁。因思昔人所稱景綸詩文席歐蘇,議論依程朱,誠積學好修之士,而終沉下位,不克表見,僅得范旂叟所識,賞而莫竟其用,向非此書,遂泯泯沒世也乎!然則士之立言又曷可少哉!嗚呼,況後之學識不及景綸者,有不與艸木同腐也乎!余又不禁自悼矣。?余嘗從類書小品見所引鶴林玉露諸則,喜其學問純正,識力典博。慱輒以未

    康熙二十七年戊辰正月,懦庵許濬致遠重為裝演補錄並識。

    (一五)瞿鏞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卷一六

    鶴林玉露十六卷,明刊本,宋羅大經撰,并序。此明初覆刻宋本,失去自序,邑人許濬鈔補,間加校訂。卷首有夏父魏氏仲子私記二朱記。

    (一六)周中孚鄭堂讀書記卷五六

    鶴林玉露十六卷。明刊本。宋羅大經撰。大經字景綸,廬陵人,嘗登第,官容州法曹掾。四庫全書著錄,書錄解題、通考、宋志俱不載。倪氏宋志補、焦氏經籍志始載之。是書雜記所得,或似語錄,或似詩話。不以考證為事,而以議論為工。故援引典籍,每多舛誤,敘述見聞,亦少詳核。其中多引朱文公、張南軒、真西山、魏鶴山之說,知其宗旨乃在道學,尚不似尋常雜家多惑溺於二氏也。說郛僅節錄一卷,不足以見其長。前後俱無序跋,恐佚脫爾。

    (一七)曾釗面城樓集鈔卷二鶴林玉露跋

    鶴林玉露十六卷,補遺一卷,宋羅大經撰。其書持論頗正,所記瑣事亦足資考據。惟李泰伯不喜孟子、趙師(睪廾)犬吠二事已為前人駁正。至檀弓一條,又謂「梁木其壞」下,古本有「則吾將安伏」句。考鄭注「梁木眾木所放」,則漢經師相傳無此句矣。高廟配享一條謂洪容齋在翰苑以呂頤浩等四人為請。考朝野雜記,思陵復土,洪邁奏以四人配享。思陵復土在淳熙十四年。洪邁傳,淳熙改元,進煥章閣學士,知紹興府。則奏請配享時,容齋非在翰苑矣。紹熙甲寅一條謂壽皇升遐,上不能喪,群臣牽衣至福寧殿。考宋史光宗本紀、留正傳皆在壽王未崩之前,為請上過宮候疾事。又牽裾衹留正一人,群臣但隨入寧壽宮耳。則牽裾亦非群臣矣。自古盜賊敗績脫身一條謂黃巢髡髮為僧。考黃巢之殺,唐書有明文。則「鐵衣著盡著僧衣」之句,非巢語矣。蓋詳於議論略於考訂,大抵宋人說部多然。然書中如韓平原為南尉,秦檜自金歸諸條,亦足補史之未備也。庚辰六月二十三日讀畢,中夜得█,挑燈記之。

    (一八)黃丕烈蕘圃藏書題識再續錄卷二

    鶴林玉露十六卷,明刻本。庚辰小春之望日,訪友至武林,因遍觀書肆。於青雲街之寶書堂見插架有舊刻鶴林玉露,余取閱之。主人曰:此瓶花齋故物也,卷端墨書幾行及蟬華一印,即吳公手書而加以鈐記者。余雖未識其手跡,重是舊本,歸之。卷八尾偶失,瓶花齋已錄別紙,而俗手剜改痕跡顯然,是可歎耳。歸坐雨窗,復翁記。

    卷端有印長方樣者,因紙損不可識別。錢唐何君夢華曰:此「繡谷熏習」四字也。蓋吳尺鳧近在杭州,故夢華以同鄉稔知之。昔賢苦心購書,雖後不無散佚,而流風餘韻猶留於後人齒頰間,較諸良田美產轉換他家不復溯其主名者,何啻霄壤耶!書此,為物主一吐氣耳。復翁。辛巳二月裝成,原損失處以別本手補其字。卷十六葉十一行「征」字,別本模糊存「彳」旁,此本存一底,以意定為「征」字。俟更考之,其別本字有勝於此者,亦略識之。蕘夫。

    (一九)繆荃孫藝風藏書記卷二

    鶴林玉露十六卷,明南臺舊刻本。萬曆七年莆田林大黼補二十餘板。至三十七年,餘姚孫鑛屬趙元茂、趙如白逐字刊正。又得宋活字六卷本,摭二十條為補遺,擅自為之跋。收藏有潤州蔣氏藏書朱文長印。

    鶴林玉露十八卷,日本翻明萬曆甲申刊本。分天地人三集,每集六卷,均有景綸小序,每卷序次亦不同,有明黃貞序。

    (二0)陸心源儀顧堂題跋卷八鶴林玉露跋

    鶴林玉露,十六卷,明刊本,題曰廬陵羅大經景綸。愚案:南宋時,江西有兩羅大經。其一吉水人,嘉定十五年壬午解試,寶慶二年進士;其一咸淳九年解試,廬陵人,未嘗第進士。以時代揆之,當以寶慶進士為近。其人累官容州法曹掾,攝校官,立高登祠於學宮,并祀吳元美,見江西通志及本書。其卷十六記竹谷老人畏說一條,有「同年歐陽景賢」語,景賢當即歐陽瑋之字,發解稱同年,自宋已然矣。

    (二一)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明小字本鶴林玉露前鈔配近人李盛鐸記

    鶴林玉露,明刻本有萬曆中南臺修補本,有小字本。南臺本多補遺一卷,此本後鈔補數葉是也。別有日本刻本,前有淳祐壬子羅景綸一序,為各本所無。其書分為三帙,每帙六卷,以校此小字本,前二卷尚無大異,四卷以後,則每卷尾比此或少數條,間亦有多數條者,次序亦多顛倒。此書第七卷即彼第二帙之第一卷,復則以次遞推此書第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彼書第三帙之三、四、五、六等卷。而彼書第三帙一、二兩卷則此書之補遺及他卷卷尾所多者在焉。二書次第如此不同,決然同出一源可知。記萬曆本有趙琦美一跋,謂嘗見友人藏本,分五帙三十卷,以此見分帙之本,實為羅氏原書。倭本所多羅序即丙編之序,但何時合併,不可考矣。甲寅大暑後三日盛鐸記。

    (二二)夏敬觀商務覆日本寬文本跋語

    右鶴林玉露十八卷,宋羅大經撰。大經字景綸,廬陵人。吉水縣志稱其為寶慶二年進士,本書中自稱為容州法曹掾,知其以進士嘗官嶺南而已,事蹟他無可考。是書明武林謝天瑞起龍校刊本,萬曆七年莆田林大黼刊修本,商維濬稗海本,均十六卷,次第無異同,惟稗海多補遺一卷。叢書堂鈔本說郛題甲乙丙集十八卷,日本寬文二年翻刻萬曆本題天地人三集,每集六卷,皆有大經自序。天集序於淳祐戊申,地集序於淳祐辛亥,人集序於淳祐壬子。說郛、稗海惟存戊申一序,而稗海又以綴於卷終,蓋明世諸刻次序皆已顛倒,惟說郛所據,尚為原書之舊也。此本依日本寬文翻刻校印。以諸本互勘,多四十則,商本補遺,纔得其半。日本流傳中國典籍多得古本,驗以此書洵然。惟書中年號人名上率加「宋」字,疑翻刊時所妄增,然明刻諸本六卷以前及第十三卷亦如之,或元人刻本已若是歟?林本後有木記云:「院齋中舊有鶴林玉露刻版,亦不知起於何時,顧歲久字多蠹蝕,不便觀覽,黼偶聞之臺長慕林張公,遂捐俸授黼,重校梓凡二十餘版,煥然如新刻矣。」涵芬樓藏有一本,與林大黼刊修本行款無異,當係未刊修以前者。勘與謝本、商本,無甚出入,而林氏刊修,率臆改臆補。故是編凡林本獨異之字,均不入校。錢塘丁氏書目列林刊於善本,蓋未深考也。己未仲夏,新建夏敬觀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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