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时,发现驳船长和公证人仍旧坐在原来的地方。
昂梯菲尔和赞布哥一言不发,径直向丛林走去,猴先生正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好发泄一通对他们的敌视感情。
朱埃勒来到吉尔达-特雷哥曼身边。
“怎么样?”驳船长问道。
“既没有双K,也没单K。”
“这么说……还 得到其他地方去……”
“您算说对了,特雷哥曼先生,起来吧,回宿营地去了……”
“叫我起来?……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不反对!……您瞧!……拉我一把,小伙子。”
朱埃勒用他那有力的手稍拉一下,便帮助特雷哥曼老头站起身来。
勃-奥马尔已经站在萨伍克的身边。
昂梯菲尔和赞布哥走在前边,离大家20步远。四脚动物又是跳又是叫。无数石块开始乱飞,但是必须处于守势。
这些该死的猴子真想阻止他们返回宿营地,去找巴罗索及其水手们吗?
突然,听到一个喊声,这是奥马尔发出的。他被石块打中了吗?
不!……这不是痛苦的喊声……是惊叫声——几乎是欢乐的喊叫声。
大家都站住了。公证人张着嘴,眯着眼睛,一只手向吉尔达老头伸去……
“那儿……那儿。”他重复着。
“什么意思?”朱埃勒问道,“您疯了,勃-奥马尔先生?”
“不……那儿……K……双K!”公证人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到这个字,昂梯菲尔师傅和赞布哥急速向后奔去。
“K……双K……”他们叫喊着。
“是的!”
“在哪儿?”
“那儿!”公证人又重复了一遍。
他用手指着边耸双肩,边向后转的驳船长。
“瞧……在他背上!”勃-奥马尔叫喊着。
果然,吉尔达-特雷哥曼的外套上明显地出现了双K的图案。毫无疑问,他靠过的那块岩石上刻有双K。这位可敬的老兄用背部把它拓印了下来。
昂梯菲尔一下子跳起来,抓住驳船长的胳臂,强令他回到刚才坐过的地方……
其他人跟在他们的后面,不到一分钟,来到了那块巨大岩石前面。渴望找到的缩写署名就刻在石壁上,字迹依然明晰可辨。
吉尔达不但靠过那刻有双K的岩石,而且曾在上面躺过……
人们立即开始行动,鸦雀无声。因缺少工具,工程自然是相当艰巨。只要有几把普通的刀就足以凿穿这块石头……用手指去挖吧,哪怕是扒断指甲也值得呀!
幸好,受风雨浸蚀的岩石比较容易剥落。干它1小时就能找到那3只橡木桶……然后,先把它们搬到宿营地,而后再运往马永巴!……当然,搬运时还 会遇到麻烦的。怎么能不引起怀疑呢?
好了,何必考虑那么多呢?……首先是财宝,把在这座坟墓里埋了三分之一世纪的财宝挖掘出来,以后怎么办,再另想办法吧!
昂梯菲尔师傅用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不停地扒着。他不愿让别人去享受抚摸宝桶铁箍时感觉到的那种快乐……
当他的小刀碰到一个金属物的表面时,他喊道:
“终于找到了!”
啊,上帝!那是什么样的喊叫声!……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说明那不是欢乐的叫声,而是惊愕和失望的悲鸣。
在卡米尔克遗嘱提到的埋藏3只橡木桶的地方,只找到一个铁盒子——和在1号小岛刻有双K的岩石底下挖出来的铁盒子一模一样。
“又是铁盒子!……”朱埃勒不由的叫起来。
“这肯定是一场骗局!”特雷哥曼小声嘟囔着。
昂梯菲尔师傅把盒子从洞里掏出来,猛地打开……
一卷年久发黄了的羊皮纸露了出来,上面写着数行字,圣马洛人高声念道:
“3号小岛的经度:东经15度11分。昂梯菲尔和赞布哥两位继承人得到这个经度后,应把它转告给梯尔克麦勒先生——苏格兰爱丁堡①城的绅士,他掌握着3号小岛的纬度。转告时,公证人勃-奥马尔必须在场。”
①苏格兰在大不列颠岛的北部,爱丁堡是其首都。
财宝并非埋藏在马尔巴湾水域!……需要到地球上的另一个角落去寻找。要把新的经度和爱丁堡梯尔克麦勒的纬度结合起来才能确定这个角落!……那么,不再是两个人而是3个人平分卡米尔克的遗产了。
“难道在3号小岛之后,我们不会漂流到另外20个……甚至上百个小岛上去吗?……唉!我的叔叔,你真的那么固执……那么天真……打算周游全球吗?”
“还 得算上卡米尔克总督安排的上百个继承人咧!”吉尔达-特雷哥曼补充一句,“真不值得!”
叔叔向侄子和他的朋友斜瞪了一眼,一下子咬碎了嘴里的小石子,回答道:
“肃静!……还 没念完呢!”
于是,他又拿起那张纸念最后几行字:
“鉴于两位继承人至此所付出的代价,所花费的开销,先赠每人一颗钻石,钻石就放在盒子里,其价值同他们将要得到的宝石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赞布哥扑向铁盒子,从昂梯菲尔手里夺过去。
“钻石!”他叫喊着。
果然,铁盒里装着两颗漂亮的钻石——银行家很识货——每颗价值10万法郎。
“这个东西可值钱!”他边说边拿起一颗,把另一颗留给昂梯菲尔师傅。
“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滴水而已!”圣马洛人答道,他把钻石放进外衣上边的口袋里,信件放在左下边的口袋里。
“嗳!嗳!……”驳船长摇着头说道,“当真有这种事,没想到!……让大家看看……让大家看看!”
朱埃勒只是耸耸肩膀。至于萨伍克,想到他永远碰不上这样好的运气,忿忿地紧握着拳头!
勃-奥马尔呢?尽管信件上明确他必须在场,却连一颗最小的闪闪发光的宝石也没得到,样子十分难堪,拉长了脸,胳臂腿都瘫软了,好像未装满的一条米口袋,就要摊撒在地上一样。
萨伍克所处的地位更为不利,前两次旅行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好在这次由于一时冲动,昂梯菲尔把本应严格保守的秘密泄露了。大家都听到了新的纬度:东经15度11分。大家都知道了梯尔克麦勒先生的大名及这个绅士居住的地点——苏格兰爱丁堡。
可以断定,萨伍克已经把经度和地址记在心里了,过后,再记在他的小本子上。因此,昂梯菲尔师傅和银行家都必须留心别让公证人和他那留小胡 子的见习 生溜掉。无论如何不能叫这两个家伙先到英国的第二大都市。
当然,萨伍克可能没听懂,但勃-奥马尔也肯定会向他透露的。
再说,朱埃勒也发现,当萨伍克听到昂梯菲尔不慎念出经度和梯尔克麦勒的名字时,丝毫不掩饰好奇和满意的表情。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在朱埃勒看来,再受已故的随心所欲的总督第3次摆布是不堪设想的。此刻要做的,就是返回卢安戈,搭乘途经那里的第一艘邮轮,回到美好的圣马洛城去……
这就是朱埃勒向叔叔提出的明智而又合乎逻辑的建议。
“永远办不到!”昂梯菲尔师傅答道。“总督大人打算派我去苏格兰,我们就该去。把我的余生都用来探宝,我也心甘情愿……”
“我妹妹塔莉丝玛对您如此爱慕,等上10年她也不会变心的!”银行家补充一句。
“见鬼!”吉尔达-特雷哥曼想,“那位小姐那时就年过花甲了!”
一切劝告均无济于事。昂梯菲尔师傅已下定决心,继续去探宝。不过,因为又增加了一位梯尔克麦勒先生,每人从那位埃及首富那儿得到的遗产已从二分之一变为三分之一了。
那么,爱诺卡特只好嫁给一位伯爵,而朱埃勒也只好娶一位伯爵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