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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船舶的古老時代結束,全新的海上世界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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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2年,火藥首次被運用到海戰中。但是請不要把我說的火藥理解成我們現代戰列艦的40厘米炮彈。這些早期的重炮、小型輕便炮、臼炮和回轉炮發射出的石頭炮彈的殺傷力很小,不比一個小男孩的彈弓彈出的石子危險多少(除非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整個機械裝置突然爆炸,炸死了它的主人)。

    確實,14世紀的船舶設計師為防止這些石彈對船體造成破壞,在船兩側架設了傾斜的船篷,這樣,石塊就會像淘氣的小男孩扔出的玻璃彈子一樣,順著船篷滾落到大海裡。

    但是,槍炮跟其他用來殺人的發明一樣,改進迅速。起初,它們的發射速度同一個中等力氣的人將一塊相當沉的石頭扔出幾米遠的速度相似。到了15世紀,這個速度很快提高了。但是對於那些把導火線引到火藥上的人來說,大炮還是非常危險的玩物。一件真實發生的事情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國王————可憐的蘇格蘭國王詹姆士二世,就是在自己大炮的突然爆破中被炸成了碎片。但是這樣的風險是發展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我們也許都記得,20年前,最早製造成的幾架飛機之一曾使前來視察的法國陸軍部長受到重傷並最後離世。隨著全世界逐步意識到火藥的重要性,火炮很快發展到了一種近乎完美的程度,以至於早在15世紀中期以前,它們就可以發射300千克左右的石彈飛躍近90米遠的距離了。

    就是在那個時候,城市和城堡古老而堅不可摧的城牆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坍塌。君士坦丁堡,這座已成功保衛了歐洲入口不受敵人入侵達上千年的城池,在土耳其人完善了一種新的、能夠發射450千克以上石彈的「射石炮」(一種因發出的巨響而得名的炮)的那一刻,就轟然坍塌了,兩者絕非簡單的巧合。

    而我們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話題,就再詳細地深入探討一下,因為海軍輪機官的造船工藝被貝特霍爾德·施瓦茨 [1] 所謂的發明完全改變了。

    爆炸

    自古以來,船舶一直都有兩個用途:戰爭與和平。但是在一個每個人都是另一個人的潛在敵人的世界裡,這兩項用途總是交叉重疊的。直到幾個世紀以前,我們才能像我們的祖先那樣容易而清楚地意識到:我們是捕食性動物。祖先們日常出行時都全副武裝,以防備突然襲擊,劍或匕首也總是隨身攜帶。我們現在不再這樣做了,因為我們覺得警察會保護我們不受「反社會」的社會成員的侵害。同時,在公海上,我們有海岸警衛隊來管理漁船和走私船,有海軍來對抗海盜。但是,在三四千年以前,甚至200年前,每一艘船,即使執行的是最和平的任務,也要警惕一切可能發生的狀況。在船隻被運用到國際貿易中之後的大約3000年裡,真正的商船和全副武裝的戰艦之間是沒有明確界限的。

    所有這一切都被火藥的發明徹底改變了。自那以後,商船無法裝備像軍艦上一樣多的大炮。因為如果裝備了這麼多大炮,笨重的大炮就會佔去所有用來裝運貨物的空間。因此,兩種完全不同的船型在一種非常緩慢而又相當明顯的進程中形成了。一種完全發展成了單純的貨物運輸船,而另一種則變成了戰鬥機器,它的職責是保護商船,以及維護通往遙遠的土地和殖民地的合法開採的航道,保證航行暢通無阻。

    這就產生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軍艦的確切定義是什麼?我會這樣回答:一艘軍艦是一個漂浮的炮塔。如果所有其他因素都等同(司令官的能力、船的索具、潮汐、風和水流),一艘能夠獲勝的船應該是一艘能在更短的時間間隔內向敵軍投擲更多鐵製或鋼製炮彈的船。想要取勝,它的航速也必須超過對手,這樣它才能在完成舷炮齊射後以更快的速度返回,為下一輪交戰「充電」。

    在100年前,後面提到的這點要比在今天重要得多。一艘現代軍艦可以在幾秒鐘之內完成發射和再填彈。但即使是在納爾遜時代,給大炮再次裝填彈藥也需要花上近30分鐘的時間。先要將把木質炮架繫在船舷上的繩子解開,把大炮拉進來,清洗;然後將新的火藥裝入內膛,再嵌入一顆炮彈或鏈彈;最後再將繩子繫上,以免後坐力把操作大炮的人殺死或對甲板造成嚴重破壞。大炮也經常會因長時間持續開火產生的高溫而發生堵塞,這時候還需要用大量的水來冷卻。做完所有這些後,軍艦要再次返回到原來的位置,以保證它的炮彈可以發射到敵軍艦上而不是周圍的海水裡。而只有所有這一系列動作都完成之後,才可以下令開火。

    因此,從14世紀開始,海軍輪機官面臨著兩個相互矛盾的問題————重量和速度。

    憑借這些船,西班牙和葡萄牙征服了世界

    重量的問題很關鍵。一門16世紀的大型火炮有3600多千克。這樣,一艘裝備60門大炮的船(相對來說較小),單單裝載大炮就需要承受整整218噸的重量。想要單憑船帆的力量拖動218噸的金屬以及超過4噸重的船和彈藥,不是件簡單的事。

    17世紀船舶

    就這樣,一系列的試驗產生了,兩三百年前,荷蘭、英國、法國為爭奪海上霸權而交戰時進行的一些試驗,在今天依然愉快地、不間斷地(甚至成本更加昂貴)進行著。對於重量和速度之間最高效的關係,每個國家,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都有它自己的概念。在這點上,每個造船工程師也都有自己的個人見解,並且會不顧納稅人付出的成本代價,同其他技術專家爭論不休。結果就是,每一批新戰艦都與之前的有所不同,發展到現在,致使去年的無畏級戰艦看起來幾乎同去年的汽車一樣陳舊過時。

    到現在,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幾百年,這給一個想要寫一段準確一點的船舶歷史的老實巴交的公民造成了不小的困難。

    植物學家集合地球上所有的樹、灌木和野草,然後根據他們自己簡明清晰的系統進行分類和再分類,所以無論在哪裡,我們只要瞭解某種特定的花的花瓣以及雄蕊的某些細節,就可以把這種花種得很好。人類學家根據顱骨的長度和寬度對人類進行了分類,所以現在我們被分為圓頭型的人和長頭型的人。或者,簡單地說,就是長頭和短頭。藝術家則製作出複雜的圖表,用詳盡的細節告訴我們:建築學的希臘學派是在何時怎樣從埃及學派發展出來的,荷蘭風景畫家是如何影響了他們的法國同仁的,以及倫勃朗 [2] 給戈雅 [3] 帶來了什麼,戈雅又對現代學派有什麼影響,等等。

    但是船舶卻絕對不能被分作幾個簡單的部分,然後貼上「17世紀丹麥式」「16世紀法國式」或「19世紀土耳其式」這樣的標籤。它們的外部構造變化得太迅速太頻繁,讓科學家和分類愛好者們措手不及。

    甚至,它們的名字都與它們所屬船型的真正性質沒有關聯。一些像卡瑞克帆船(14——16世紀的武裝商船)、大帆船(意大利早期的武裝商船)、護衛艦(輕護航艦、三帆快速戰艦)這樣的詞用起來經常是很隨意的。一個國家的護衛艦在另一個國家被叫作大帆船,而卡瑞克帆船幾乎可以指從艉樓甲板很高的葡萄牙三桅船到沒有任何艉樓甲板的佛拉芒單桅船之間的任何船舶。

    水手們一般口齒不是很清晰,他們有學習詞義之外的其他事情要做。他們聽到一個喜歡的新名字,就直接用上了,不會再費什麼腦筋。造船工程師也一樣,為了在敵方戰艦離港出發之前將他們的軍艦駛向公海,他們需要以極快的速度完成建造過程。因此,他們都是注重實效的人,只為打勝仗而造船,根本不在乎造船學教科書上會為他聰明才智的最新產物取什麼樣的名字。

    設想,一個荷蘭造船廠正忙著建造一艘裝有80門大炮的巨型無畏級戰艦,為了成功裝載如此多的軍械,需要將大炮由上至下分成三排。假設在建到了一半的時候,他們聽說,幾個英國船長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家酒館喝酒時說,一種最近在英國建成的相同船型已經被證明是個徹底的敗筆。「先生們,我曾經親眼見過這些船,除非海面像磨坊水池那麼平靜,不然整個底排的大炮就毫無用處。炮眼離吃水線太近了,只要有微風,船就可能灌水下沉,所以這些新型船全部都被要求關閉並堵上底排的炮眼,只要船在海上,他們就不會再把它們打開。」

    荷蘭工程師會怎麼做?他們會立即放棄自己的底排大炮,並增加上面兩排火炮的數量和大小。當然,這也要求徹底改變船上的索具,因為原來的船帆肯定拖不動新的負荷量。英國人會在那個週末之前得知荷蘭人的新計劃,因為這樣的消息往往傳得很快。但是,還沒等他們根據敵方陣營裡的意外變動而修改完自己的圖紙,須德海海岸又會傳來新的消息:阿姆斯特丹海軍部表示不同意對桅桿和船帆的新設計,因為那會讓船變得非常笨重,影響行軍速度。所以,英國造船工程師放棄了未完的圖紙,開始努力思考其他東西,好讓他們能出其不意地搶在荷蘭造船工程師的前頭。

    當這個「其他東西」穿過北海,荷蘭設計師的圖紙就將被扔進火堆(扔到紙簍裡太危險了,可能會被間諜找到),荷蘭海軍當局則會絞盡腦汁,找出智勝他們的對手英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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